【洋灵】【卜岳】贫民窟的百万男团 05
今天正经一下，菏泽没有高铁已经好几个人告诉我了，就当做坐完高铁倒大巴吧，你们的同学同事没有这样回过家吗？
05 我想要一个弟弟
所有的故事都是有起点的。
如果我们把时间倒推一年，就可以找到贫民窟男团的起点。
或许用“起点”这个词是不确切的，毕竟他们都曾经在各自的人生里独自坚持过许多年。
在所有恰到好处的相遇之前，我们每个人都要孤身一人度过漫长岁月，然后猝不及防地和另一个人不期而遇，自此人生开始新篇章。
只是别人开始的是青春偶像剧，而他们四个，是乡村爱情故事。
灵超第一天来训练，一个人坐在练习室的角落，一只手在口袋里，捏着软糖的包装袋，打量练习室里另外的三个人。
左边的岳明辉一个人抱着吉他，气质特别特别贵族，贵族到优雅，优雅到悲伤——岳明辉其实一直在盘算我是弹个《花儿对我笑》好，还是弹个《两只老虎》好。
练习室的另一个角落站着卜凡和木子洋，两个平均一米九的身高，一旦面无表情起来就相当有气场。
事实上那两个人单纯在发呆，看起来一个凶一个酷，灵超被他俩吓得一天没敢说话。
相对应的，弟弟一脸懵逼的时候，也是相当忧郁的。
灵超一个人坐在角落，对面三个哥哥板着脸酷成三座冰山。
当哥哥的也很懵，每个人在心里沉默地狂刷几万条弹幕：弟弟好忧郁，完全不敢搭讪。
灵超一个人坐在那，觉得有点饿，思考着敢不敢把口袋里私藏的牛奶糖拿出来吃。
当他第三遍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一个人影挡在自己面前。
灵超顺着那个人的裤腿向上看。
木子洋迎着弟弟的目光蹲下来，于是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电光火石之间也没有闪烁出什么激烈的火花。
木子洋蹲到灵超面前，把口罩向下拉一点：“带你吃饭，去不去？”
“啊？”
“饿不饿，哥哥带你出去吃饭。”
“饿了！”
“那快点，收拾一下我们走，待会凡子买水回来看到了还得带上他。”
这并不是说，木子洋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对弟弟多么好。
只是他有点饿了，他觉得灵超忧郁了一天，应该也饿了。
而且他真的不想和哈士奇一起吃饭。
岳岳：所以你把他留下来是觉得有文化有背景的队长喜欢和他一起吃？
那时候的小黄车还没有现在这样普及，找两辆不容易。
木子洋要带弟弟吃饭，去楼下奶茶店找老板借了一辆自行车，有后座的那种，车子有点问题，骑两步就嘎达一声响。
木子洋自己先长腿一跨上车了，等了半天，弟弟还没上来。
“上来。”
弟弟跳上去，一年前灵超的身高还没有一米八，腿却依然很长，他努力把腿收起来一点。
“你这样坐得稳吗？”
“稳。”
“别掉下去了。”
“掉不下去。”
“我怎么感觉你要掉下去，手呢，别揣兜里了，搂着我腰。”
木子洋伸手向后面捞了一下，刚刚好拎住灵超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腰上。
于是他们一路嘎达嘎达地去吃了街角的麦当当，嘎达嘎达，穿过街头巷尾，擦肩来往行人。
麦当当自然还是那个味道，可是弟弟觉得很好吃。
灵超那时候很客气，特别矜持，完全没有日后炸着毛满大街追鸡的真性情：“谢谢洋哥。”
木子洋说：“没事，哥骗卜凡——就是那个傻大个的钱养你。”
关于弟弟在不知不觉间被木子洋拐跑这件事，队长其实一直心有戚戚焉。
他说这种心情类似于老母亲看到自己家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话音刚落，正义的化身卜凡立刻接话：“人家弟弟明明就是洋子养大的，自己养大自己拱，没问题。”
“你少说话。”
“我就要说话。”
“你不许说话。”
“你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诶对，对，对，队长就这么不讲理。”
木子洋有事没事骑着个叮当乱响的小破车，带弟弟穿街走巷出去吃饭。
队长自认平时也没少给弟弟买糖，怎么最后弟弟就跟刷了双面胶一样只喜欢黏木子洋一个人呢？
是嫌弃我们中年人的糖不好吃？中年人怎么了，中年人就不能有梦想了吗？
斯文缜密的研究生认真回忆，仔细推理，终于找到了那两个人感情突飞猛进的起点。
仔细说起来，还是岳明辉一手促成的。
那一次，木子洋打算趁假期回家，坐高铁的话很快。
他整理行李的时候弟弟就捏着个软糖袋子在旁边看，也不说话，一直歪着脑袋看。
年少时的心事比较难以捉摸，这倒不是说它多么复杂，而是很多情况下，迟钝的少年们从来意识不到他们有了心事。
或许很多年后再回忆起来，啊，我好像曾经依赖过一个人，他的眉眼模糊又遥远，跨越漫长时光之后依然清晰的只剩下我看向他时的不安和期待。
岳明辉和卜凡一左一右靠在旁边的门框上，抱臂观赏了一会这两个人，摇摇头走了。
等第二天木子洋要走的时候，弟弟巴巴地一路送到门口，送到门口还不回去。
木子洋回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片刻。
卜凡在队长一个眼神示意之后，从屋里扛出来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岳岳昨天晚上给儿子整理的行李。
所以那天木子洋带着他弟回家去了。
岳明辉从楼上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队长现在心情复杂。”
“咋了啊？”
“类似于老母亲嫁儿子的心情。”
这句话里的问题非常多，比如队长他不是老母亲灵超他也不能嫁，但卜凡一时间居然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卜凡兴冲冲地说要去楼下影碟店租碟，就剩咱们两个人了，咱们二人世界！
“所以呢？”
“一起熬夜看电影怎么样！”
卜凡乐呵呵地下楼去了。
租了一套德云社相声精选回来了，他说老板心特别好，还送了一套青曲社的。
空巢老人岳岳和人形二哈卜凡一起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拿小笔记本听相声的时候，木子洋正带着弟弟在家门口的广场看音乐喷泉。
喜庆的背景音乐从《好运来》放到《恭喜发财》，没见过世面的弟弟也不曾辜负的木子洋的期待，从头到尾站在人群最前面，看得很开心。
灵超站得太近，外套被喷湿了，他洋哥把外套脱下来给小弟穿。
两个人花二十块钱拍了速洗的游客照，灵超整个人陷在大了一号的衣服里，毛茸茸支楞出一个脑袋，旁边的木子洋一脸生人勿进的高级气质。
回家的路上弟弟一直在看这张照片，正面看完反面看。
“洋哥你冷不？”
“不冷，”木子洋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小弟你看这条路，我小时候放学回家就走这条路。那时候我爸妈下班晚，我都在外面疯玩，玩到他们快回家，一路沿着这条路跑回家，装作在家写了好久作业的样子。”
“为什么要跑？”
“因为赶时间，怕来不及。”
“怎么来不及？”
“小弟你还小，你来得及。是我，我来不及。”
可是灵超坚持说你跑我也能跑。
“那我们跑回去？”
“好——”
灵超这个字还没说完，木子洋已经哈哈哈笑着窜出去了五米。
两个人一路你追我赶，踏着星辰月光和遍地尘埃一起跑回了家。
木子洋家养了一条狗，灵超一见到狗，特别激动，狗一见到灵超，特别害怕。
弟弟拿出了在北京吓鸡的热情，盯着木子洋家的狗跃跃欲试。
狗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弟弟就弯着腰把脑袋探到桌下，和狗对着叫。
在灵超折腾出来鸡飞狗跳的背景音里，木子洋在翻自己小时候的日记本，那里面夹着他从小到大的很多照片。
他把今天和灵超的照片夹进去，刚好看到十几年前的自己用斗大的丑字在那一页写着：
“我xiǎng要一个弟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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